地下室的最深处,挖出了一个特别宽敞的房间。
严复的妻儿就关押在里面。
这间房间的墙壁上,用米糊与稻草毛絮等隔音材料紧紧粘附,制作成了一层隔音的屏障。
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铁床。
床的旁边是一个用作马桶的木盆,早已被便溺侵蚀得面目全非。
紧挨着木盆的,是一个盛满糊状泔水的猪食槽,散发着阵阵恶臭。
严复的妻子刘巧儿,此刻正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她瘦弱的身躯紧贴着斑驳脱落的墙壁,蜷缩在那张锈迹斑斑的铁床上。
膝盖上覆盖着一层污渍斑斑的薄床单,显得格外凄凉。
猛然间,门被粗暴地踹开。
王守仁如同胜利归来的暴徒,将手中的“战利品”毫不留情地掷向铁床。
铁床随之发出一阵刺耳的“哐当”声。
刘巧儿这个出身普通农家的娴静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一声。
她原本还在心中默默祈祷的依靠,此刻却跟她一样,也落入了魔窟。
恐惧与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刘巧儿赶忙用一只手护着婴儿,另一只手去搀扶自己的丈夫。
然而,严复却如同木偶般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对妻子的呼唤置若罔闻。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刘巧儿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惊恐与无助。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不敢想象自己一家三口接下来将面临怎样的噩梦。
手中的婴儿也仿佛感受到了囚室内恐怖的氛围,开始无助地啼哭起来。
手中的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囚室内压抑的氛围,开始无助地啼哭起来。
刘巧儿强忍着泪水,轻轻摇晃着襁褓,试图安抚这个无辜的小生命。
然而婴儿的哭声却愈发急促和响亮。
刘巧儿没有放弃。
她深吸一口气,母性的本能驱使她分泌出平复恐惧的激素。
刘巧儿不再矜持,解开衣襟,一边给婴儿喂奶,一边用温柔的话语低声哄着:
“宝宝乖,别怕,妈妈在这里。”
小婴儿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与安慰,迅速止住了哭声。
大口大口地吸吮着乳汁,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惊恐。
不一会儿就打着甜甜的奶嗝,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真是感人的一幕呀!”
这一幕看得王守仁忍不住兽性大发,他开始发表施暴前的感言。
还不等刘巧儿整理好衣服,王守仁猛地扑向刘巧儿,扯着她的腿往床边拽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当家的救命啊!”
刘巧儿一边拼命地蹬腿,一边快速地把襁褓放在床边。
“畜生,住手!”
严复忍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伤痛,从铁床上艰难地撑起身子。
左手扶着胸口,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向王守仁的脑门。
这一拳虽是含恨出击,却是软绵无力。
王守仁脑门上挨了一拳,不仅不恼,反而放声大笑:
“有情趣,实在是太有情趣了!好弟弟,哥哥没白疼你,谢谢你给哥哥助兴!接下来,往哥哥背上打,多使点劲!”
这一幕让刘巧儿几乎崩溃,强烈的恐惧塞满她的脑袋,吞噬着她残存的理智。
绝望之中,刘巧儿猛然挣脱王守仁的拉扯。
手脚并用,快速爬到墙边,将头用力撞向墙壁,想要用这种方式结束这无尽的痛苦。
就在她即将与墙壁碰撞的那一刻,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扣住了她的天灵盖。
又将她拉回了无助又绝望的现实世界。
“你们俩要是再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儿子掰碎了,扔到猪圈的食槽里!”
王守仁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让刘巧儿和严复两人的心瞬间冻结。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他才这么小,我们死了他可怎么办!
刘巧儿停下了自杀的举动,无声的泪水滴落在冰冷的铁床上,化作一片片心碎的痕迹。
“这就对了!乖乖听话!”
王守仁放肆大笑,这会拉扯刘巧儿的腿就轻松了。
铁床床腿极高。
王守仁让刘巧儿站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又将刘巧儿的裤子褪到脚踝处。
整个过程完全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严复背过身去死死盯着床上的小婴儿,脑海中已经开始自动脑补接下来可能将要发生的画面。
然而王守仁的操作却比严复脑补的画面更加炸裂!
严复忽然感到自己的腰被王守仁从背后抱住。
紧接着,他被王守仁架在了刘巧儿的背上。
这对苦命的夫妻像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
刘巧儿趴在床上,严复趴在刘巧儿身上,两人的双脚交叠在一起,臀部也紧紧相贴。
王守义站在两人身后,笑得合不拢腿:
“哈哈哈!”
奇耻大辱!
严复夫妻二人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们像两块被紧紧挤压在一起的积木般,在王守仁的钳制下拼命挣扎。
然而那道魔鬼般冷酷的声音再次在夫妻两人耳边响起:
“事不过三,同样的话我绝对不会说第三遍,再不听话,你们的儿子就会被我掰碎了扔在猪圈食槽里。
我这圈里的猪今天可没人喂食,到时候我保证我可爱的小侄儿连一点骨渣都不会剩下!”
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严复压着妻子,妻子压着床,熟睡的儿子安放在一旁,两人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而麻木。
这一夜,对那些饱受折磨的人来说,是那么漫长。
天亮后,王守仁又以小侄儿的性命相要挟,让夫妻俩自愿为奴,替王守仁豢养猪圈里所有四条腿的牲口。
彼时王守仁还不敢大张旗鼓地作恶。
为避免村民发现严复,引起非议,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王守仁就会亲自来打开地窖的铁门,将严复带到猪圈里。
外头已经准备好了盛满剩饭剩菜的泔水桶和一些简单的工具。
严复需要亲手搅拌猪食,然后一桶桶地提到猪圈里,喂给那些哼哼唧唧的猪吃。
喂完了猪,再把同样的食物提到地窖里喂人,王守仁再把铁门关上,盖上稻草。
等到六个月儿子断奶后,刘巧儿趁着丈夫到外头喂猪的间隙,终于狠下心一头撞死在囚室里。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要承受加倍的苦痛。
见到妻子尸体的严复没有一丝悲伤和难过。
也并不责怪妻子把责任推卸给自己一个人。
只觉得由衷地为妻子的解脱感到高兴。
除此之外,他还感到有点儿奇怪。
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彻底地死心,彻底地麻木了,还是会忍不住地掉眼泪呢?
那一晚,严复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