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缓缓驶入徐府。马元义抬手一挥,手下迅速掀开货车油布,刹那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车内迸发而出,划破了静谧的夜空,好似寒夜鬼哭,令人毛骨悚然。十几名少女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被绳索紧紧捆绑着,如同待宰羔羊般,被粗暴地推搡下车。她们眼眸里满是恐惧与绝望,泪水如决堤之水,簌簌滚落,口中喃喃哀求:“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家里爹娘还在等我……”
徐奉早已候在府中,听闻动静,迈着略显畸形的步伐匆匆赶来。瞧见这群少女,他原本阴沉的面庞瞬间扭曲,双眼放光,像极了饥饿的恶狼见到猎物,嘴角不自觉淌出涎水,一边伸手在少女脸上肆意摩挲,一边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哈哈,马渠帅,你太懂我了!”
少女们吓得浑身战栗,拼命往后缩。一位年长些的少女强忍着泪水,低声对同伴说:“怎么这么倒霉,落到这些恶魔手里……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另一位少女抽噎着回应:“好想回家……爹娘要是知道我遭这罪,得多伤心……”
马元义满意地笑了笑,对徐奉道:“徐大人,您尽情享用,我奔波一天,也该去休息了。”说罢,在侍从引领下前往客房。
深夜,万籁俱寂,徐府被诡异的寂静笼罩。马元义躺在床上刚要入睡,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将他惊醒。那声音如尖锐利箭,穿透耳膜。他皱起眉头,心中咒骂:“这老太监,真是个变态!”翻身下床,透过窗户望去,徐奉房间灯火通明,少女的哭喊声和徐奉的狂笑声交织传来。马元义冷哼一声,心想:“这老太监手段狠辣,但关键时刻还得靠太平道。等大事成功,他不过是我手中弃子。”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洒在马元义脸上。他缓缓睁眼,见一位年轻貌美的侍女端着洗漱用品站在床边。侍女眼神紧张畏惧,不敢与他对视。马元义邪笑着起身,步步逼近,伸手捏住侍女下巴,恶狠狠地说:“小美人,要是敢把昨晚的事说出去,我让你生不如死!”侍女吓得浑身颤抖,连连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洗漱完毕,马元义在侍女带领下前往大厅拜见徐奉。徐奉早已坐在大厅太师椅上,看到马元义进来,脸上浮现出猥琐笑容:“马渠帅,昨晚休息得可好?”马元义笑着回应:“托大人的福,睡得安稳。只是大人昨晚兴致似乎颇高!”两人对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随后,徐奉站起身,对马元义说:“马渠帅,今日我带你去拜见封胥封大人。他身为十常侍之一,又在阴葵派身居高位,在宫中权势滔天,若能得到他支持,大事就成功一半了。”马元义连忙拱手:“一切听凭徐大人安排。”
封胥宅邸坐落于洛阳城中心,地段绝佳,周围雕梁画栋,尽显奢华。府邸大门巍峨,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烁,仿佛在彰显主人的尊贵身份。门口石狮子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宛如忠诚卫士,守护着府邸。
徐奉一行人来到封胥宅邸前,马元义抬头望去,心中暗自惊叹。徐奉走上前,对着门口管家恭敬地拱手:“劳烦通报一声,徐奉求见封大人。”管家满脸恭敬,连忙应道:“几位稍候。”
片刻后,管家出来,恭敬地说:“封大人有请。”众人跟着管家穿过庭院,庭院中假山池沼布局精巧,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阵阵清香。回廊上的精美壁画,讲述着神话传说与历史故事,仿佛在诉说府邸的悠久历史。
进入大厅,封胥身着绣有金线蟒纹的华丽官服,头戴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冠冕,端坐在雕花鎏金太师椅上。看到徐奉进来,他脸上露出热忱笑容,起身相迎,双手握住徐奉的手:“徐老弟,许久不见,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坐快坐!”
徐奉笑着回应,侧身介绍马元义:“封兄,这位是太平道扬州渠帅马元义。此次我们一同前来,是有要事与封兄相商。”封胥目光如炬,在马元义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语气平和地说道:“太平道我自然知晓,近些年在民间声势浩大,传播《太平经》教义,施符水救治百姓,朝中不少官员都对其颇为推崇,甚至有不少人暗中入了教。”
马元义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封大人,久闻您身为十常侍之一,在圣上跟前举足轻重,又在阴葵派德高望重。如今朝廷腐败,卖官鬻爵成风,百姓苦不堪言,各地民不聊生。太平道顺应天命,广纳豪杰,欲推翻这腐朽朝廷,建立一个人人平等、无压迫无剥削的太平盛世。此次特来拜访,希望能与大人合作,共商大事。”
封胥听闻,脸上笑容渐消,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慢条斯理地说道:“马渠帅,你这话可说得有些莽撞了。我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况且我阴葵派在这洛阳城经营多年,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根基深厚,日子过得安稳自在,何必冒险与你们太平道合作,卷入这可能万劫不复的漩涡?”
马元义不慌不忙,笑着反驳:“封大人,话虽如此,但如今朝堂之上,党派纷争不断,您身为十常侍,难免遭其他势力嫉恨。再者说,皇帝陛下日渐昏庸,万一哪天听信谗言,对十常侍动手,大人您又该如何应对?若与太平道合作,推翻腐朽朝廷,大人在新朝定能位极人臣,不仅能摆脱当下潜在危机,还能真正掌控天下局势,享尽荣华富贵。”
封胥冷哼一声,放下茶盏,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马元义:“马渠帅,你太平道虽有几分势力,但想推翻朝廷,无异于痴人说梦。朝廷底蕴深厚,手握百万雄师,各地藩王也对朝廷忠心耿耿。我阴葵派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有如今的地位,犯不着为了你们冒险。”
徐奉在一旁见状,连忙打圆场:“封兄,马渠帅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如今朝廷看似稳固,实则暗流涌动。咱们身为十常侍,虽表面风光,可背后遭人嫉恨,处处受限。太平道发展迅猛,四方响应,若我们与之合作,将来局势一旦有变,也能多一份保障。”
封胥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徐老弟,你我相识多年,我便直言。我阴葵派行事向来谨慎,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们太平道虽说得天花乱坠,但谁能保证一定成功?万一失败,我不仅要丢了性命,还会连累阴葵派上下。”
马元义见封胥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封大人,太平道筹备多年,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各地义军早已枕戈待旦,只等一声令下。而且,我们已经联络了朝中多位重臣,他们也对朝廷现状不满,愿意暗中支持我们。”
封胥依旧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就算如你所说,可我阴葵派向来独来独往,不愿与人分享权力。加入你们太平道,岂不是要受制于你们?”
见封胥依旧犹豫,马元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封大人,大贤良师张角掌握长生不老之术,只要您加入太平道,就能获得长生不老的机会,永享人间富贵,超脱这尘世的纷扰。”
封胥闻言,瞳孔骤缩,脸上满是震惊:“长生不老?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将相寻求长生之法,都无果而终,你太平道难道有此等神通?”
徐奉在一旁附和:“封兄,马渠帅所言属实。张角大贤良师法力高深,能呼风唤雨,说不定真能让人长生不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若是咱们能长生不老,还怕这朝堂的风云变幻吗?”
马元义接着说:“封大人,我们已做好周全准备,若事情败露,有替罪羊顶罪,绝不连累大人。您只需在宫中关键时刻伸出援手,为我们传递消息、控制局势,事成之后,荣华富贵自不必说,长生不老也唾手可得。”
封胥眉头紧皱,内心激烈挣扎。他在这朝堂摸爬滚打多年,深知权力的诱惑和失去权力的可怕,长生不老更是他梦寐以求之事。良久,他缓缓站起身,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就信你们一回。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出了差错,我可不会担责,更不会让阴葵派受到牵连。”
马元义和徐奉相视一笑,连忙拱手:“多谢封大人!有了封大人支持,大事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