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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想起某一天的晚自习,何诗柔会在临走前,把秦丰年的课桌收拾干净,把垃圾带走。

他后续观察了好久,发现她不仅晚上会收拾课桌,还会在早上帮秦丰年的整理好课本。

这是一件很简单但很恐怖的事情。

因为这种事情发生在秦丰年和何诗柔成为同桌之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种潜移默化的习惯,早已经注定不是何诗柔离不开秦丰年,而是他秦丰年离不开何诗柔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白初薇喜欢秦丰年,王哲也不认为她有什么胜算。

白初薇能做到这一步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王哲身为男人可太懂,一个田螺姑娘的杀伤力。

“为什么他们不能分开?”

林楠不明白,白初薇显然条件比何诗柔强得多吧?

王哲指了指那边。

秦丰年啧了一声,发现自己找不到要重温的试卷了,何诗柔默不作声的将试卷给他找了出来。

林楠嫌弃的说:“我懂你意思了,他秦丰年是个妈宝男,啥事都需要人家照顾,啧啧啧,我觉得应该让白初薇跟他保持距离才对。”

“你再看嘛。”

秦丰年一拍脑门,将试卷翻开,里面是两张相纸。

“上次在家具店拍的照,你一张,你一张,我找人打印出来了,当作是我们成为同桌的礼物。”

何诗柔接过相纸,小心翼翼的保存起来。

白初薇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收下来了。

林楠不解:“这有什么啊?分个礼物还雨露均沾,撩人这样子撩,要是我,我就把这照片甩了,很过分哎。”

王哲说:“那要是没有白初薇呢?这份礼物不就是何诗柔独享的?”

林楠不满:“你想说白初薇是小三?你大爷的。”

“呸呸呸。”

王哲无语道:“虽然咱不懂他们三具体啥关系,但是你不能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何诗柔的角度,是不是突然收到了个惊喜?是不是她照顾秦丰年,所收获的正反馈?”

“白初薇的角度,如果她不是跟秦丰年有那种关系,收到这个礼物无可厚非,反倒是觉得秦丰年用了心,对不对?”

“这就叫情绪价值。”

“如果真是那种关系,就像你说的,她肯定不会收。”

“所以我得出结论,白初薇和秦丰年一切正常,秦丰年和何诗柔有可能有问题。”

“屁!”

林楠说:“我觉得他们三个就是有问题,白初薇接受了礼物,肯定是因为秦丰年欺骗了他和何诗柔的关系。”

“跟你没话说。”

“我跟你也没话说,你谈过恋爱吗?就这在装的比谁都懂得样子?”

“没谈过!”

王哲理直气壮道:“没谈过恋爱,才是恋爱大师,说得跟你谈过一样?”

“我也没谈过。”

“这不就行了。”

林楠说:“你去问问呢,你不是跟秦丰年好兄弟吗?他肯定会告诉你真相的。”

“我不去,真相就是我说的那样,你不跟白初薇还是好闺蜜吗?你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告诉我?”

“塑料闺蜜花。”

“你懂个嘚,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那我问了也白问,因为男的都会说,她们两个都喜欢我,我自己两个感觉都那回事。”

“你们男的就是贱。”

“哎,不要搞这种性别歧视的话。”

秦丰年没想到已经有人开始为他的感情,差点要打起来了。

他只觉得主线和支线相处的很和睦。

虽然刚开始气氛还不太对,但他秦丰年有的是手段。

送给何诗柔小相片,她只是姐妹,你可别多想。

送给白初薇小相片,你们是姐妹,让她消消气。

看吧,白初薇已经开始在问何诗柔题目了,虽然绕过了我的课桌。

真好。

我秦丰年稳坐钓鱼台。

他丝毫没意识到,感情问题是这个世界上最烧脑的问题。

旁观者不清,当局者必迷。

就连那些伟大的哲学家,也没有人能给感情树立一套合乎真理的世界观与方法论。

相反的,死在感情上的哲学家比比皆是。

早自习铃声响起。

“王哲,走,上个厕所。”秦丰年说。

白初薇强调说:“不准从我那边走。”

秦丰年懒得触她眉头:“那我从何诗柔这边走。”

“没看我在问问题吗?你等会。”

“要等多久?”

“憋着。”

何诗柔赶忙站起身说:“白同学,让他从我这边走,你,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白初薇说。

她生气了。

因为她发现她做不到像何诗柔这样。

秦丰年察觉到了她的生气,白初薇生气的时候,有个很明显的前摇动作。

她会轻抬一下大拇指。

绝不是为他点赞,而更像是一个处决台。

怎么个事?

刚才不还好好的?

难道还在表演给同学和何诗柔看?

不对,她真的在生气。

不是装的。

以秦丰年对白初薇的了解,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

也不想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上。

对付女孩子生气,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用钝感力让她意识到羞愧。

不要讲大道理,也不要顶嘴加大声量。

否则,你就等死吧。

秦丰年哈哈一笑,说:“不好意思,我跟你们做同桌太激动了,放我出去散散心呗,要不然我憋不住了。”

见白初薇没说话。

秦丰年站起身来,双手猛地张开,大声喊道:

“我和白初薇做同桌了!”

“我和白初薇做同桌了!”

“啊哈哈哈哈!”

白初薇的瞳孔立马放大,一种丢脸丢到南天门的情绪,瞬间把她所有的情绪带走。

她是真没想到,秦丰年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不自觉地给秦丰年让出位置,冷着脸说:“你出去吧。”

“呼——”

秦丰年笑着说:“不用了。”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我说了,就是我太激动了,想出去散散心,现在我把心声吐出来,好多了。”

周围人的眼神对秦丰年充满了敬意,跟白初薇同桌是挺有面子的,但倒也不必如此嚣张。

白初薇咬了咬嘴唇,耳根子红得发烫。

心声?

你这心声跟我说就行了啊。

秦丰年,你能不能要点脸?

大庭广众之下,喊这玩意,真不怕别人多想吗?

秦丰年还真不怕别人多想,他要的是白初薇多想。

我是想上厕所,但也不能惯着你,我就憋着,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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