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联手,暂时击退了贼寇。
壮丁还没来得及开口道谢,四面八方突然冒出百名贼寇,其中竟有二十位弓箭手。
燕顺骑马而出,望着被困的人马,不禁一愣。
怎么就来了四人,韩安人呢?
莫不是又中了他的诡计?!
“射,准备撤退。”
燕顺一声令下,弓箭手们立刻射出一轮冷箭。
众人迅速左躲右闪,扈家的下人因连夜赶路,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体力早已不支,不幸中箭,纷纷倒下。
扈三娘的小腿也被冷箭擦过,瞬间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意识到这箭上有毒!
燕顺之所以会用上毒箭,也是跟韩安学的,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别说,这法子还真挺好用。
燕顺不敢多做耽搁,赶忙让众人迅速撤退。
就在此时,一声惊雷般的吟诗声骤然响起。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扈三娘闻言,眉色瞬间一喜。
这不是韩才子那首石灰吟吗,莫非是他来了?
但这声音,也太粗犷了吧。
她顺势望去,就见暗处冲出一位六尺七高的魁伟恶佛。
那锃亮光头,犹如天上明月般耀眼。
鲁智深舞动禅杖,一出手便将燕顺逼下马来,狠狠教训这死缠烂鼠。
“你们还愣着干嘛,杀了他们啊!”燕顺扯着嗓子大喊。
众贼寇纷纷拔刀,冲向村内。
扈青青想起身,发现整条左腿已是麻痹,只能求救正与燕顺大战‘韩安’。
“韩官人!”
“智深啊你跑那么快做甚,这就罢了,还大声念诗,生怕别人不知道咱来了是吧。嗯?有人叫我?”
韩安抱怨完,好似听到有人叫自己。
在下一句“韩官人!”中,确定声源所在。
是名坐地手上少女,她目光却是望向智深,莫非把智深错认成我了?
韩安容不得多思,抽出带毒匕首,一路疾跑到她面前,随手砍断飞过来的冷箭,皱眉看着她的左腿。
“姑娘,你中毒了。”
扈青青抬起头,见来了位清秀公子,“你是?”
“不是你叫我吗?”
“你是韩官人!”
韩安一边说着,一匕首精准插入跳过来的贼寇脖子,接着一脚将其踢飞。
“姑娘怎么称呼?”
“扈家庄,扈青青。”
“冒犯了。”
韩安伸手抓起她的左腿,用匕首划开束腿带,轻轻卷起裤脚,只见小腿处微微发黑,毒性已经扩散到膝盖之上。
“冒犯了。”
韩安横抱起扈青青,来到一处无人之地。
“冒犯了。”
韩安继续向上卷起裤脚,直至卷到大腿根部,才找到黑白分明之处,快速拿出一条系带,紧绑此处。
“冒犯了。”
韩安拿出一包粉末,撒在发黑的箭伤处,伤口顿时滋滋冒出层层白沫。
稍等片刻便用手挤压小腿,逼出丝丝黑色血液。
如此反复三次,挤出来的血液终于带上了些许鲜红。
“冒犯了。”
韩安双手紧环黑处最高点,慢慢往伤口挤逼移去,微微发黑的腿面逐渐泛白。
“冒犯了。”
韩安脱下她的靴子短袜,将脚部的黑血也逼出来。
按照林冲传授的解毒步骤,韩安终于成功救回了这条腿,不然真可能就废了。
韩安包扎好伤口,抬手抹了抹额头的热汗,抬头一看。
通红的瓜子小脸,红得似有百度之高,可煮沸凉水。
“扈姑娘,试试能不能控制伤腿,扈姑娘?”
扈青青脸蛋愈发滚烫,撇过头不敢对视,然后尝试控制伤腿,只觉十分吃力。
“不行。”
“那边已是击退贼寇,你在此地稍等片刻,我牵马过来带你上山。”
这时,鲁智深的声音传来。
“老弟!老弟!你人呢!”
“这呢,智深牵匹马过来。”
“好咧老弟!”
不多时,鲁智深牵马过来,见躺地少女面色泛红,以为是中了箭毒,撸起袖子就是说。
“俺看这小姑娘像是中了箭毒,正好俺刚帮他们清完毒,也不差你这一个了。”
“姑娘的毒已被我解了,智深有心了,让众人先回二龙山。”
二龙山。
林冲让娘子打来一盆热水,帮扈青青敷腿,这样能好得更快。
这一车货物,全部都是硫磺块,重达百斤,一斤一百五十文,算下来价值约十一两银子。
在二龙山日常的消耗下,这批硫磺块大概能用半个月。
扈家庄身为郓州三盟之一,这十一两银子的生意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蚊子腿肉。
为了能与温玉络这等旷世宝物搭上关系,他们特意派出扈家人亲自运送,以此来表示诚意。
原本是打算让扈青青的哥哥扈成带队的,可扈家庄实在拗不过女儿的苦苦请求,便让她带队。
女儿武艺高强,打遍郓州无敌手,无需过多担心会遇上不测。
就算真有意外,只要自报扈家庄的名号,也能让敌对者心生退意。
而且年已十五,也该是时候放出去历练一番。
韩安房舍。
“老弟啊,为何要放走这燕顺,让俺一杖将他拍死,还哪有那么多麻烦事啊!”
“师弟可别一起用气,坏了韩先生的布局。”林冲拍了拍鲁智深的肩膀。
韩安看向林冲鲁智深,简单解释。
“两日后,慕容老儿会派兵前去征讨清风山贼寇,需要砍下头领的首级来充作政绩,所以不能再弄死其中一位,不然慕容老儿会怪罪于我,对我的信任会下降一些。”
“老弟说的啥啊,听都听不懂。”鲁智深懊恼拍了下自己的笨脑袋,唉声叹气。
林冲好笑道:“师弟何必非要懂呢,韩先生让你怎么做,你照做便是。”
“等剿完匪,便轮到王皞上场了。他清洗完清风山后,便会安插亲信进去,牢牢掌控清风山的势力。林兄,你可趁机安插个眼线进去,以便获取情报。”
“好的,韩先生。”
鲁智深一愣,问道:“老弟不是说州府会剿匪吗,怎么清风山还能有剩的?”
“假如智深当上了皇帝,是想让两方势力互相制衡,自己高枕无忧呢,还是想让只有一方势力独大,对你指手画脚?”
“想个屁,俺直接弄死他们!”
听到这快意恩仇的回话,韩安无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