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口女双手上举,超过两米的高大身材将王梁掐着举了起来,让他双脚离地。
强烈的窒息感使得王梁脸部铁青一片,甚至带上了一丝死灰,同时嘴角还在不受控制地裂嘴笑着,裂口已经接近耳根的位置了。
掐人、裂嘴而笑,两种恐怖灵异同时压制在王梁身上,在裂口女本体出现后不过几秒的时间,王梁就将陷入绝境。
不过在贞子灵异快要沉寂前,王梁使用了另类重启。
正面对抗未必有胜算,逃跑保命的手段,他也很拿手。
裂口女手中掐着的王梁不再挣扎,陷入死寂,身体肌肤迅速腐烂,没了声息。
“不,王梁!可恶,你这该死的厉鬼!”
周坤目呲欲裂,他可不知道王梁有另类重启的能力,那是当代绝大多数驭鬼者想都不敢想象的能力。
死而复生,哪怕周坤驾驭了厉鬼,也难以轻易相信厉鬼的力量能做到这一步。
所以在周坤眼中,王梁已经被杀死了。
周坤的左臂血肉进一步萎缩,甚至已经接近了肩部,但与之对应的,他左臂上的阴冷也更加浓厚。
周坤大步跑过去,这次直接来到厉鬼近前,将阴冷的左臂拍在裂口女高大身体的后背上,这样的袭击将比之前隔空拍击更加恐怖。
可结果却是,裂口女的身体纹丝不动,甚至连那件灵异形成的破旧染血的长风衣,都没有出现丝毫腐烂的痕迹,连个黑手印都没留下。
“开什么玩笑?!”周坤瞪大双眼,满眼的难以置信。
他感觉自己这一拍,像是拍在了一面冰冷的墙,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上。
换做是他以往遇到的厉鬼,这全力催动灵异后,靠近的贴身一拍,甚至足以将一个厉鬼拍飞出去。
弱一点的当场就沉寂了,半天都没动静,让他有足够时间关押。
强一点的,也会飞出去后不动三四秒。
但结果面对这个厉鬼,竟然连撼动都难。
“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一种灵异,这个鬼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杀人规律。”
裂口女没有转身,它松开手掌,让手中那具腐烂的尸体坠落在地。
随后它的身形开始变淡,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它竟然没有再对周坤出手,更没有理会几十米外的那三个信使和昏迷的老头。
只杀死了摇铃召它过来的王梁,然后就这样离开了。
厉鬼走后,周坤身体状态极差,腿一软,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
他捡回了一条命,但状态并不好。
左臂传来的躁动感让他的身体状态极其恶劣,不止是被厉鬼侵蚀的左臂,他的浑身各处都传来了痛感,宛如被蚂蚁食咬一般。
这就是正常驭鬼者要面临的厉鬼复苏,厉鬼的力量,哪里有那么好驾驭的。
对于大部分驭鬼者而言,他们是在用生命换取非人的力量。
后方的信使三人见裂口女离开,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常峰搀扶着吕慧珍走来,吕慧珍的状态也不好,脸色苍白,她同样过度使用了厉鬼力量。
刚刚在对抗附体状态的裂口女时,她的灵异还产生了作用。
但在裂口女本体出现后,哪怕她在后方加大催动灵异,甚至刺激到自身厉鬼复苏了一部分,但都无法影响到裂口女的任何动作,她尽力了。
“好恐怖的厉鬼,大哥他......”
方睿看着周坤前方的那具腐烂到看不清人样的尸体,心中说不清什么感受。
好消息,没了这个大哥,光靠那个姓周的负责人应该不能再轻易威胁他们这些信使的生命了。
坏消息,厉鬼还在这片区域。
虽然刚不知道为什么没杀他们,但他们还处在危险之中,而最强的大哥已经倒了......
刚刚驭鬼者与厉鬼间对抗的场面他见到了,十数个女鬼爬行,黑血流淌,狰狞的笑容,腐烂的掌印。
他之前从未见过如此凶厉的场景,但结果,没想到这么强大的驭鬼者也会被杀死。
“老王......”
周坤眼睛泛红地看着面前这具腐烂的尸体,静默了会后,猛地锤了下地。
虽然只相处了一天多时间,但王梁强大的能力和值得信赖的可靠感,已经在周坤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里明明并非王梁的管辖区域,但对方在知道这里会发生灵异事件后,竟然亲自跑来处理。
甚至为了不让厉鬼出去游走杀人,硬是用白色鬼烛将其吸引了过来,正面对抗!
何等的负责啊!
而周坤身为一个城市的负责人,像这样和一个跟班一样跟着一个人跑前跑后,是他多久没体验过的事了。
成为驭鬼者后,他在灵异事件中往往都是孤军奋战,直到最近......
“可恶,老王啊!!!”
今晚的月亮都被黑云遮了大半,月光惨淡,恐怖降临。
周坤无视体内厉鬼的躁动,抬头怒视着比以往更加压抑漆黑的天空,低吼着发泄心中的愤懑。
这世道,何其残酷,他们这些驭鬼者,这个世界,真的还有未来吗。
踏,踏,踏。
轻微而又匆忙的脚步声从祠堂内传来,在这个空寂的山顶上格外明显。
周坤的身体僵住,然后猛地扭头,和信使三人一起看向祠堂后门那里,目光警惕。
这时候怎么可能还有人来这,不是人,那就是鬼!
周坤强忍着体内痛苦的躁动站起身来,盯着祠堂后门,准备再度动用厉鬼灵异。
今晚一定要和这里做个了解,大不了拼个厉鬼复苏!
旁边的吕慧珍状态同样不好,她不像周坤那样意志坚定,此时她已经心生退意。
她和常峰、方睿互相对视了下眼神,若这次来的还是厉鬼,他们就借助鬼邮局跑路。
反正送信已经成功,她不想再这么对抗下去了,大不了就被这个周负责人通缉好了,总比死了强。
而且这个叫周坤的负责人还不一定能活过今晚呢,他可没办法通过鬼邮局跑路。
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愈发接近,来到了祠堂后门处。
几人紧紧盯着,常峰已经将一张脏旧发黑的信纸取了出来,随时准备点燃。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凝固,环境中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