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尝试用九阳神功的炽热真气将其炼化,却发现情蛊如同顽石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他又尝试用北冥神功将其吸纳,情蛊却又像滑不溜手的泥鳅,根本无法捕捉。
多次尝试无果,谢必安只得暂时放弃。
他隐隐感觉到,这情蛊并非寻常蛊毒,不是靠蛮力就能化解的。
他静下心来,回想起阿依娜的话,这情蛊,考验的是人的真心。
若心怀不轨,情蛊便会发作。
反之,若心无杂念,情蛊便会自行消散。
谢必安心中坦荡,并无不可告人之事。
回想往昔,往事如画卷般在脑海中徐徐展开。
谢必安想起在六扇门与纳兰嫣并肩作战的场景。
纳兰嫣英姿飒爽,出剑的弧度如月华清冽。
长剑划过,将妖邪打的抱头痛哭。
他还想起,与纳兰嫣私下相处的情景,自己亲昵地叫着她大小姐。
纳兰嫣会急的跺脚,手中折扇抵住自己的下巴,装作气恼的神情来恐吓。
谢必安也回忆起了圣女白玉芍,她总是身着一袭白衣,容颜清冷如月,飘然出尘,不染一丝烟火气。
每次她出现在眼前,白衣轻摆。
在子丑山上时,她周身所弥漫的孤傲气息让人不忍触碰。
可她面对自己时,目光所带来的压迫总会减弱几分。
彼此相对,总是相顾无言。
除了纳兰嫣与白玉芍,他还想起了京都中的女帝,想起了身在波斯曼拉妮……
她们的一颦一笑,都清晰地浮现在谢必安的脑海中。
这些女子,或与他并肩作战,或与他倾心相交,或对他心生敬佩,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忆着往昔的经历,谢必安心中并无半点杂念,也并无背叛。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一个月过去。
情蛊始终没有发作,反而隐隐有消散的迹象。
谢必安明白,自己已经通过了情蛊的考验。
这一个月来,谢必安并未闭门不出。
他时常在寨子里走动,也与一些苗人交流,了解苗疆的风土人情。
苗人对他的态度也逐渐从最初的警惕,转变为友善。
有些苗人还会主动与他攀谈,向他请教一些武学上的问题,谢必安也都耐心解答。
谢必安在院中打起风雷刀法。
镇煞魔刀翻转,带起道道刀风,在他身前组成一片细密的刀网,将落叶和花瓣切成数段。
演练良久,方才停息。
大祭司岜沙拄着拐杖来到院中,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面前的青年。
谢必安察觉到来人,长刀收鞘。
岜沙苍老的声音传来。
“你很不错,是我见过武学天赋最高的汉人,年纪轻轻已经达到如此境界。而且,还得到了情蛊的承认。”
苗人的蛊术不外传,外族人的中蛊的先例更是很少。
谢必安拱了拱手:“前辈谬赞了,侥幸而已。”
“你救人心切,并且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心无杂念,实属不易。”
岜沙拄着拐杖,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方才回到原地。
“既然通过了情蛊考验,那阿依娜答应你的,她会给你的。跟我来吧。”
岜沙说完,便颤巍巍地向院外走去。
这一个月里,谢必安多次见过阿依娜。
不过也只仅限于打个招呼,便匆匆作别。
圣女是苗人的信仰,她的时间也十分宝贵,不会做太多的无用之功。
两人穿过寨中的小路。最终在一颗老树前停下。
岜沙与守护树木的族人交涉几句,谢必安才得以进入其中。
古树年代久远,已经空心,内中竟然有一间石屋。
石屋的墙壁之上,竟然攀爬满了凤血藤。
藤条色泽如鲜血般鲜艳,上面生长着形似凤羽的叶子,
老树为凤血藤提供了优越的生长条件,这也是它能生长得如此茂盛的主要原因。
大祭司拿出一柄骨刀,沿着树壁,为谢必安截取下来了一截鲜活的藤条。
她苍老的面孔看向谢必安:“凤血藤已取,你走吧。”
这话生硬冰冷,像是在下逐客令。
对于汉人,许多苗人依旧存有敌视。
若不是有情蛊和阿依娜的担保,岜沙绝不会容忍一个汉人进入到这里。
谢必安躬身向岜沙道谢,正欲离开,却又被叫住。
“等一下!”
是阿依娜赶到了这里。
阿依娜依旧是那一身民族装束,行走时银佩叮铃作响。
阿依娜从大祭司的手中拿过骨刀,又截取下一部分凤血藤。
她将两截药草共同交到谢必安的手中。
“这本是我苗寨至宝,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这次便多送你一些。”
阿依娜亲自截取的这一部分藤条年份更为久远,上面散发着一股炙热的气息。
两相对比,药性差别高下立判。
阿依娜也开口为他讲解用法:“凤血藤年份越久,药力越足,药效虽好却也刚猛。”
“以它入药,凡俗肉身恐怕难以承受,你可将其与其它药物中和。”
她为谢必安补充了不少细节,都是谢必安先前所未了解到的东西。
临别时,阿依娜突然开口:“除了凤血藤,你对我们苗疆的蛊术,似乎也很感兴趣?”
这一个月来,谢必安除了修炼武功,便是在寨子里四处走动,观察苗人的生活。
他多次向苗人请教,想要了解关于蛊术方面的东西。
阿依娜的眼睛敏锐地看着谢必安,像是要把他看透。
“略知皮毛而已。”
谢必安坦然回答,他在来之前听孙一邈提到过南疆的蛊毒,因此难免好奇。
“我有一个朋友,对蛊术颇有研究,因此我也想了解一番,看是否有可以借鉴之处。”
“研究蛊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阿依娜告诫谢必安,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
“这是一本记载我族部分用蛊手法的典籍,你若感兴趣,便拿去看吧。”
“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否则后果自负。”
阿依娜这话说得郑重其事,并非是开玩笑。
蛊虫培养不易,并且种类各异,功效不同,用法不同。
许多秘术只掌握在族中长老手中,寻常苗人都难以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