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刚一跨进四合院的大门，就感觉像是一脚踩进了蜘蛛网，那种黏腻、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扑面而来。
贾张氏像一尊炮台，杵在院子中央，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地盯着李万。她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着，像一张揉皱了又被踩了几脚的旧报纸。她身后，站着秦淮如，抱着小当，旁边是棒梗和槐花，一家子整整齐齐，像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周围的邻居们，三三两两地围成一圈，有的抱着胳膊看热闹，有的窃窃私语，有的脸上带着同情，有的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四合院，就是一个浓缩的小社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全都在这方寸之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万！你个挨千刀的！你给我站住！”贾张氏尖锐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李万的耳膜上拉扯着，刺得人头皮发麻。
李万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贾张氏，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自从他跟易中海彻底撕破脸皮之后，贾家这群人，就更是把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贾张氏，你又发什么疯？”李万的声音很冷，像冰碴子一样，带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发疯？我发疯？你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你还有脸问我发什么疯？你给我们下毒，你还有没有人性！”贾张氏一听李万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跳着脚，指着李万的鼻子，破口大骂。
“下毒？”李万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贾张氏，你可真会血口喷人。我什么时下毒了？你有证据吗？空口白牙，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院里人是啥子？”
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激怒了贾张氏。她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风箱拉到了极限，随时都要炸裂开来。
“证据？证据就是我和棒梗的头！”贾张氏一把扯下头上的破布头巾，露出光秃秃的头顶，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又拽过棒梗，把他推到前面，“看看！看看！我孙子才几岁啊，就成了秃瓢！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
棒梗的头顶也光溜溜的，像一颗剥了壳的鸡蛋。他怯生生地躲在贾张氏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万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祖孙俩的“新发型”。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更是把贾张氏气得七窍生烟。
“你还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还有脸笑？！”贾张氏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婆子我就跟你拼了！”
李万冷哼道：“你说我给你们下毒，我是怎么下毒的？”
“是鸡肉和鸡汤！”
贾张氏还没说话，易中海的声音就从院外传来，李万回头，看到易中海一张脸黑得可以滴水了。
半天前，医院。
贾张氏坐在长条椅上，两条短粗的腿不停地抖动着，嘴里“嘶嘶”地抽着气，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老狗。她头顶光秃秃一片，原本还算可以的头发如今连根毛都不剩，头皮在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活像个煮熟剥了壳的鸡蛋。
旁边坐着的是她那宝贝孙子棒梗，同样也是个小秃瓢，原本还算浓密的头发，现在也跟贾张氏一个德行，光溜溜的，像个刚剃度的小和尚。
“妈，您别着急，医生不是说了嘛，咱俩身体好着呢，啥毛病没有，这已经是我们这最好的医院了。”秦淮如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带着一股子讨好的意味。她虽然也心慌，但更怕贾张氏撒泼。
“放屁！没毛病？没毛病能掉头发？啊？！就说你没用，连肉都买不起，肯定是营养不良了！”贾张氏猛地转过头，三角眼瞪得溜圆，唾沫星子喷了秦淮如一脸。
棒梗吓得一缩脖子，往后躲了躲，心想还营养不良，我和你们吃一样的东西我什么事都没有，八成就是你家遗传不好！
刚从诊室出来的年轻医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他手里拿着贾张氏和棒梗的检查报告，眉头紧锁，一脸的困惑。
眼看着贾张氏要继续骂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易中海手里提着一个铝制饭盒，快步走了过来：“贾张氏，秦淮如一心一意的照顾着你们，她受了多少委屈？她每个月的工资怎么用的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不要再撒泼了。”
“一大爷，您可来了！您得给我们娘俩做主啊！”贾张氏一看到易中海，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丝毫没有在意易中海对她的批评：“这里的庸医说我和棒梗没病，可你看我们俩这头发，都掉光了！这还没病？他肯定是收了秦淮如那贱人的好处，故意害我们！”
易中海不喜欢贾张氏污蔑秦淮如，但他虽然是院里的一大爷，可身份依旧是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你先起来，地上凉，别着了凉，也别让外人看了我们院里的笑话。”
贾张氏却不肯起来，继续坐在地上哭闹：“我不起来！除非你让这庸医赔我孙子的头发！”
易中海叹了口气，知道跟贾张氏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只能先安抚住她：“你先别急，这事儿肯定有原因。您想想，您和棒梗掉头发之前，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和棒梗都做了的？”
贾张氏停止了哭闹，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和棒梗都吃了李万家的鸡！”
“李万家的鸡？”易中海一愣，回想起那天贾张氏确实抢了李万手中的鸡腿给棒梗吃，她自己也炫耀似的舔了舔手上的鸡汤。
可李万两兄妹也吃了鸡汤，他们什么事都没有，而且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来，算是无凭无据。
易中海还没说什么，贾张氏就认定了是李万动的手脚。
“对！就是他家的鸡！”贾张氏斩钉截铁地说：“我和棒梗同时吃了他家的鸡，第二天就掉头发了，肯定是他下毒！”
四合院门口，易中海冷冷的看着李万：“他们同时吃了你家鸡，同时开始掉头发，你还要说你没问题吗？”
虽然易中海认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李万绝对不会承认，就算报警警察来了，李万也不会有事，但李万拒绝帮忙导致他被赵主任骂的仇让易中海依然决定借这件事打压李万。
易中海的话让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大家都觉得太过蹊跷，事情的走向逐渐变得对李万不利起来。